4月22日，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第58期“經濟每月談”在北京舉行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執行副理事長張曉強主持會議
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的主任、研究員祝寶良發言
發布會現場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副秘書長張立群發言
中信證券首席經濟學家諸建芳發言
發布會現場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經濟研究部副部長張永軍發言
發布會進行中
發布會現場
現場提問
現場提問活動標題
- 經濟每月談：2014年一季度經濟形勢分析
活動描述
-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第58期“經濟每月談”定于2014年4月22日（星期二）上午9時在北京梅地亞中心（近中華世紀壇）二層多功能廳舉辦，本期主題為：“2014年一季度經濟形勢分析”。中國網現場直播，敬請關注！
文字內容：
- 張曉強: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我是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執行副理事長張曉強。歡迎大家來參加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舉辦的第58期“經濟每月談”活動，這一期經濟每月談的主題是“2014年一季度經濟形勢分析”。國家統計局在4月16日公布的數據顯示，今年中國經濟的開局平穩，經濟增速、就業、物價等主要指標處于年度預期目標的范圍，經濟運行繼續保持在合理區間。上周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認為，今年以來經濟結構呈現積極變化，服務業勢頭不減，城鄉居民收入實現較快增長，重點領域的改革取得新進展，為發展注入新的動力。但同時也要看到，當前經濟增長的下行壓力仍然存在，一些困難不容低估，外部環境仍然復雜多變。
2014-04-22 08:25:04
- 張曉強:
今天舉辦經濟每月談的活動就是為了深入分析中國經濟運行中存在的有利條件和不利因素，找準問題所在，采取相關措施來促進改革，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以保持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圍繞2014年一季度經濟形勢分析這一主題，我們很高興邀請到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的部長祝寶良同志，中信證券首席經濟學家諸建芳同志，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副秘書長張立群同志，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經濟研究部副部長張永軍同志四位來分析講解。
2014-04-22 08:55:35
- 張曉強:
首先發言的嘉賓是祝寶良同志，他現在是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的主任、研究員，長期在國家信息中心從事宏觀經濟和計量經濟的分析工作，1994年-1995年在日本國際東亞經濟研究中心做訪問研究員，曾經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經濟系進行計量經濟模型的研制和比較研究。在2000年-2004年曾經任中國駐歐盟使團經濟組的組長，一等秘書。下面首先請祝寶良同志發言。
2014-04-22 08:56:18
- 祝寶良:
非常高興，特別是要謝謝張主任親自來主持每月談的活動。我主要把對當前中國經濟，特別是一季度的經濟形勢的看法和當前我們經濟當中可能存在的一些主要的矛盾和問題，以及下一步的政策趨向給大家做一個簡單的認識和看法。
剛才張主任講了對一季度的判斷，國務院常務會開完以后，聽了發改委的匯報，當時也說了沒有出臺更多的政策，從官方的角度來說對目前的經濟仍然還是比較滿意的，盡管經濟增長穩中有緩，確實處在我們調控的目標范圍之內。這個速度也說明我們是比較正常的速度，目前出臺的政策力度也好，效果也好，應該說是發揮了作用的。
一季度的經濟形勢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看，從生產的角度來看。一季度工業增長速度是8.7%，同比回落0.8個百分點。我們分析一季度的工業下降的主要行業是什么？我個人總結成五個行業：采掘業（煤炭和鐵礦石）回落三個百分點。冶金，主要是粗鋼的產量大概下降了6.7個百分點。建材，包括水泥、玻璃都下降了大概六個百分點。除了這三個行業以外，采掘業、冶金、建材，還有制造業里面的冰箱、洗衣機、計算機，我們叫做電子電器一部分產品，下降的幅度也比較大。把這幾個行業產值算下來以后，這幾個行業產值的下降把1-3月份的工業拉低了0.6-0.7個百分點，如果這些行業處于正常水平的話，工業下降的速度是非常低的，反過來也說明其他的增長，包括現在講的一些新興行業，醫藥、電子信息等等以及裝備制造，這些行業的增長速度還保持比較穩定的態勢。從這一點看也可以看到，這幾年中國的制造業的轉型升級的步伐還是在穩健的往前推進，實際上我們看到中國經濟當中存在著一些問題，除了制造業以外，服務業的增長速度基本上跟去年同期差不多，降也降得不多，而且服務業還是不錯的。
2014-04-22 09:07:15
- 祝寶良:
下降主要是冶金、建材，這一塊為什么下降？從需求上分析來看，一是看消費，中國有一個季節性特征，一季度的消費增長速度都比較慢，這里面主要消費品消費是吃、穿、用，建筑這一塊少一些，等到二季度以后這些行業權重開始變大以后，幅度就上來了?？瓷鐣M品零售額的同比增長速度，一季度跟去年同期基本上是持平的，基本是穩定的，并沒有出現大的問題。我們看到也是家電、金銀珠寶稍微減慢了一點，主要是跟黃金類價格下跌有關系。
2014-04-22 09:09:11
- 祝寶良:
二是看出口。很多人講中國的出口一季度下降太快，下降3.4%，大家在關注去年1-4月份，套利資金進來以后，很多人在估計，我們也在估計，去年1-4月份出口大概多增了600億，進口多增了400億。把這個因素去掉以后，今年1-3月份實際的出口增長速度大概接近7%，我們估計在6.5%左右，這跟全球的貿易增長速度在4.5%左右的水平是基本合理。我們看另外一個指標是出口交貨值，大概是四點幾，按照這個速度下來，正常情況下是在這里面再加上兩個百分點就是我們的初步增長速度。所以我說，盡管在統計上看，進口出口增長速度放緩，實際上進出口的速度，我個人認為如果去掉去年的套利因素以后基本正常。這樣的話，基礎工業的下降和GDP的下行主要是反映在投資上，實際情況也是這樣。1-3月份我們投資增長速度是回落的，不變價大概回落4個百分點。
投資是什么在回落？包括制造業、房地產以及基礎設施建設三個大的領域都是在往下降的。制造業在降的同時主要是穩定在15%左右，房地產下降的幅度是比較快的，到了4月份當月房地產的增長速度已經回落了14%，可以看出房地產的下行速度比較快?；A設施建設同比也下來了，但是月度的數據在往上走，3月份的速度明顯加快，很重要的原因是3月份當月資金到位率比較快，特別是財政的預算支出到位率非常快，拉動了我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投資整體增長速度在放緩，但是制造業投資是比較穩定的，基礎設施的建設略有抬頭，下行的是房地產。這是后面講到的我們可能的風險點就在這兒，包括房地產價格下行的問題。
2014-04-22 09:12:46
- 祝寶良:
從庫存的角度來說，今年3月份的數據沒有出來，1、2月份跟去年同期相比總庫存沒有做大的調整，從需求的角度來說一季度的下行主要反映在投資上，投資里面是房地產的投資比較嚴重下降。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了我們投資下降這么快？而恰恰是我們講的投資下行，特別是基礎設施建設和房地產投資的下降，馬上對我們的冶金、建材的需求就下降，這些行業的增長速度就下來了。工業生產跟這個需求是完全連在一塊兒的。剩下的就業的指標和物價的指標是相當不錯的。房價里面這一塊，如果按銷售額除銷售面積，房價的增長速度是下降的。
接下來有一個問題，到底投資這么降是什么原因，這個降有沒有一個合理性，怎么看待這個問題，我個人認為短期有四個因素導致我們的投資增長速度放緩。第一，實際上我們在研究去年下半年的經濟比今年上半年經濟的時候，當時很多人擔心去年下半年的經濟會不好，我趕快說，去年下半年經濟不用擔心，主要是我們的資金到位率是比較快的。中國的貨幣資金增長速度在去年的上半年，還有社會融資總量在去年上半年都比較快。去年特別是一季度M2的增長速度，去年一季度接近6萬億，二季度、三季度基本上在3-4萬億，這個資金放出來以后，往往半年以后對經濟發揮作用。去年三季度、四季度不要太擔心，反而要擔心今年的上半年，由于資金到位率不夠，造成資金到位率下降，導致我們經濟增長速度放緩。財政資金，去年下半年為了調低我們的預算，上半年財政收入一直沒有達到我們預算的目標，下半年開始加大了財政支出的力度。到今年3月份，財政支出的力度在加大，這兩塊在減慢以后影響我們今年上半年，特別是今年一季度投資的增長速度，這是一個原因。
2014-04-22 09:17:38
- 祝寶良:
第二個原因，中國實際的資金成本到現在是非常高的，包括五年期的利率沒有下來，最近這兩三周短期利率下來了，但是企業的實際融資成本還是很高的，大家普遍反映資金成本這么高，有可能把房地產的價格繼續打壓下來，對實體經濟進一步的投資帶來風險。利率為什么這么高、資金成本為什么這么高？我個人的解釋認為有四個原因：一是利率市場化初期利率往往會升高，這是我們要付出的改革短期的代價，這是一個好事。二是在這期間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分流了一部分資金。最近我們在加強對互聯網的監管，我們要支持互聯網的發展，同時要加強監管。三是相當一部分對利率不敏感的行業把資金吸走了，這里主要是產能過剩的企業，特別是一些大的投資企業。地方政府的融資平臺和一些影子銀行，通過這個渠道把部分資金吸走了。一般的人講，中小的房地產企業的貸款率一般12到13，大型的房地產企業融資成本也在10-11，我們看到通過影子銀行帶來融資的，至少要加上幾個百分點，地方政府融資的利潤可能達到10%。這么高的融資成本以后，把一些資金吸引到這些行業里面去，導致需要資金的一些中小企業的利率在上升。四是相當一部分銀行到了月末和季末還在沖時點數，拉存款。還有無風險的利率比較高，一般老百姓去銀行買產品，接受的利率在5%-6%之間，把整個成本給拉上去。這里面有合理的成份，也有一些不合理的成份。不合理的成份，影子銀行存貸比的指標應該拿掉，對利率不敏感的部門必須要加快改革，無風險利率這么高，有一些銀行在擔心信用風險，擔心錢還不上，要么不貸給你，如果貸給你要更高的議價。這是第二個原因導致我們看到的制造業增長速度緩下來了，對房地產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房地產會不會出問題，房價會不會止跌，這些短期都有很大的影響，特別是利率。房地產是對利率最敏感的一個行業，大家也都看到我們歷來每一次只要把房地產的按揭貸款率降下來，首付降下來，房地產馬上暴漲，只要一控，房地產就會跌，出現短期的調整。
2014-04-22 09:20:58
- 祝寶良:
今年以來世界上很多一些經濟學家對中國的經濟看法，包括國內的一些看法，過去唱空中國一些經濟學家，像格魯克曼和艾根格林一直在唱空。最近我們有一些過去比較看好中國經濟學家，像希勒、費爾普斯，像史蒂芬等，他們也覺得中國經濟也面臨一定風險。對國際國內的經濟學方面影響很大的，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在資金的預期上有一些調解，預期一調整的話，往往會對我們一些公司、小私有（公司）等會帶來一些影響，我們保持經濟增長的基本條件，更好的跟世界上各個國家的經濟學家們溝通好。
特別是是這些人唱空中國的時候，對中國的房地產業影響是非常大的，資產價格。除了這個觀點以外，最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分析世界經濟的時候也在講，世界經濟發展的動力今年在調整，從發展中國家轉到發達國家，發達國家原來的問題基本解決了，最多是主權債務風險的問題，特別是美國經濟開始出現好轉，但是一致認為發展中國家從過去五年沒有調整，發展中國家的資產價格沒有調整，國內通貨膨脹率高企，也在暗示中國，過去五年資產價格沒有調整過，在中國說資產價格調整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中國的股票市場，是指中國的房地產市場，因為價格沒調整，現在發展中國家到了進行資產價格調整的時候，發展中國家的速度要下來，甚至要趨于加息狀況，很多發展中國家，像印度、巴西通貨膨脹是非常高的。國際貨幣基金組也在講，發展中國家面臨比較大的調整，短期加息，長期靠改革。也暗示對類似像中國這樣發展中國家可能面臨著價格調整的壓力。IMF的報告里對我們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2014-04-22 09:24:34
- 祝寶良:
為什么今年的出口，像電視機、電冰箱，整個的電子計算機的生產在下降，很重要的原因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講的一樣，經濟現在是以發達國家增長比較好，發展中國家增長比較慢，恰恰反映中國的出口結構也在調整，我們勞動密集型的行業，像紡織還可以，1-3月份下降最快的是恰恰就是過去我們大量出口到發展中國家的一些計算機、電視、電冰箱等，跟發展中國家降速是有關系的。我們是從2010年的4月份，人民幣開始大幅度的升值，實際有效匯率一直升到2014年2月份，升值的幅度在23%左右。2011年的4月份升到2014年的2月份，大概三年的時間我們升了23%。3月份當月大概貶了1.8個百分點，短期的貶值對于長期人民幣出口肯定有預期作用，但不可能馬上發揮一些出口的作用。剛才我講了，出口總體上是符合要求的，并不是說貨幣升值對我們的出口沒有影響。國際經濟格局發生變化、經濟增長速度發生變化這些原因，我覺得是這幾個原因造成今年一季度投資增長速度在放緩，然而除了這幾個原因以外，我們也在講中國的經濟增長速度放緩在7.4%左右，基本上還在接近潛在增長水平，物價就業沒出問題，物價盡管回落，但是CPI還是有2.3%左右，這本身由我們潛在增長率，就是我們講的中國經濟進入換擋期以來的特殊關系。然而從常規來看是我們的產品過剩、地方政府融資難的債務問題、影子銀行、房地產的風險這些長期的結構性問題對我們也影響投資。
2014-04-22 09:27:06
- 祝寶良:
接下來下半年或者二季度情況怎么樣？要出問題，如果說放緩還是在投資上，從三月份以后我們積極財政政策是發揮作用的，這個過程要持續到五六月份，還是繼續持續下去。財政資金到位率對投資有一定的支撐作用。我個人也覺得預測二季度甚至下半年的經濟很重要的問題是看房地產的投資跟房地產的價格，而這跟我們短期的資金成本的高企有直接的關系。我本人也覺得中國的房地產不會出現暴跌的情況，房地產的問題從過去管理上來講，我們也稍微做了一些房地產的研究，當然講房地產的人很多，我們大概把過去中國房地產價格上升的原因做了一個分析，剛性需求影響中國房價上漲40%，40%的原因可以用剛性需求解釋，而剛性需求是用的城鎮化率加上年齡、人口到23歲的人口增長速度，把這個作為剛性需求來解釋，影響40%。這個原因在發生變化，1981-1991年的嬰兒超極本上已經結束了，23歲以上的人口在下降。從1981年-1991年每年增長2300萬人減到現在平均每年增長1800萬人，對于住房需求的套數下降了2萬多套，這是一個轉折點。23歲，1991年是一個高峰期，1991年加上23歲大概是2014年，就是今年。這是第一個。
投資并投資性需求加上改善性需求大概占了30%，跟房地產的價格占了30%，從這個角度上講，中國的房價可能是處于一個下跌的。其次，房地產的需求略有回落，但是房地產的供給這幾年是增加的，保障性住房每年大概有500萬套，商品房每年供給1100萬套，再加上我們提出來要增加開房地產稅的政策，過去閑置的房屋就出來了，短期房價可能會出現下降的現象，但是我個人認為在供需關系上，不會出現集跌的可能性，同時也依賴于我們對貨幣政策的一些操作的問題上也有這些問題。今年房地產的投資增長速度會繼續放緩，不至于出大的問題。
2014-04-22 09:35:38
- 祝寶良:
基于這樣的預測，今年上半年二季度中國的經濟基本增長速度可能跟一季度差不多，接近7.4%，略低不會低于它，還是一個穩中趨緩，基本處于我們調控目標的情況。這是對二季度的經濟判斷。三四季度我們還需要觀察，依賴于我們財政的貨幣政策，風險實際上也在這兒，短期很大的風險是房價會不會暴跌，引起房地產的需求量下降，銷售量下降。房地產投資下降的過快，這也是一個風險。我個人的一個基本看法，在上半年五六月份以前，大概我們的宏觀調控政策基本上穩定到現在就可以，同時要在短期之內一個很重要的是能不能引導我們的利率往下走，給市場一個預期，不至于我們的房價下降過快，帶來一些信用風險的問題。從貨幣政策上是要適當的引導利率下行，在這個過程當中加大人民幣匯率浮動的范圍。人民幣匯率浮動的主要目的，是使得貨幣政策獨立。在外資的流入，資本管制管不住的情況下，只有通過匯率浮動的加大來使我的貨幣政策的獨立性更強，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使得你的利率下行引導成功，所以關于央行加大人民幣匯率的戰略我是支持的，當然這里面確實給企業的進出口帶來了影響，但是通過這個辦法可以保持貨幣更多的獨立性，能夠適當的引導利率下行。同時我們的M2的增長速度現在12可能偏低了一點，很多人講我們的貨幣是寬松的，信貸是緊的，表現在銀行間市場利率的下行，實際上是很高的。很多問題是經營體系之間的問題，還有對利率不敏感的企業造成的，短期之內，央行除了把貨幣供應量適當的調控以外，第一個事情應該修改中國的商業銀行法，取消存貸的比例限制，不要有貸存比限制，有沒有其他辦法來調整。這樣就可以使相當一部分資金主要去撐這個資金數，把資金成本往上抬。對個人的違約的信用風險要打破剛性兌付，使得一部分資金回流到正常的銀行渠道。在互聯網發展的同時得加強監管，使得各種“寶寶”資金，剛才說50%的“寶寶”資金一定是到商業銀行去了，所以支持發展的同時加強監管。同時這些辦法看看能不能引導我們的利率能夠適當的下行，能夠穩定我們的經濟預期，不至于使我們的風險暴露得過快。從財政貨幣政策上可能是我們馬上要做的一件事情。
2014-04-22 09:38:30
- 祝寶良:
至于是不是把存款準備金率降低甚至是降息，這還為時過早。最終出來，我們全年的GDP可能在7-7.5%之間問題也不會太大，剛才張秘書長講的，經濟下行的壓力還是存在，主要還是在投資上，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穩定住也是我們政府的目標，核心看投資就是看房地產，房地產的風險就是信用風險，從去年開始大家對房地產的價格的看法已經開始改變。甚至有一些像李嘉誠這些大鱷們，也從中國的房地產開始轉移，我們去年的10月份開始相當一部分的房地產又開始大量的買地，去年1- 10月份一直在下降的時候，11、12月份突然就暴增了，今年1季度賣地的錢又達到了1萬億。搞不清楚是哪些房地產企業在這時候還敢以那么高的價格去拿地，是不是國有企業，是不是央企，他們到底在干什么，如果這些企業繼續拿地，今年下半年這些企業一定要出事，房價在下跌，你高的價錢在拿地，這本身就是有風險。我也在問很多人，去年10月份、11月份誰在那么高的價錢在拿地，很多是一些大央企在拿地。國企改革，非主流業務如果像昨天吳敬璉老師講的那樣，很多把錢給你們去搞房地產，這些人只是替代國家宏觀調控去搞，所以國企改革不是說要把主業改掉，是把副業改掉，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我等著看今年下半年，如果明年一月份還在拿地的企業一定會出事的，這是房地產企業里面很多的風險。
2014-04-22 09:48:30
- 祝寶良:
至于說融資平臺的風險，像企業債，就像在房地產企業上，房價一直在往下跌，肯定是不掙錢的，這個風險是要管住的，既然大家有了對房價下跌的預期，貨幣政策適當的調整是應該的。過去我們稍微一放松，房價就漲，現在我們的預期已經開始轉變，通過這個辦法能夠使我們的經濟平穩的著下來。這是一個很大的看法，風險在房地產上，只要我們調整好，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對中國經濟還是要抱有信心的。經濟增長的一些基本條件，國務院常務會議基本會上，已經講了關于經濟發展的基本條件，中國經濟保持持續比較平穩的增長態勢還是可以期待的。
我就講這么多，不對的地方請大家批評指正。謝謝。
2014-04-22 09:50:21
- 張曉強:
祝寶良同志分析的經濟增長的情況，從生產、消費、投資、外貿角度，對投資回落，特別是其中的房地產這一塊做了比較多的分析，這是需要關注的，不僅是影響一季度，我們在貨幣政策相關方面應該有必要的對策和措施，能夠保持一個經濟總體發展7.5%左右的區間。
下面請張立群同志發言，他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的研究員，學術委員會副秘書長，也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長期從事宏觀經濟形勢和經濟發展戰略與規劃的工作。1984年-1999年3月在國家發改委從事研究工作，1999年3月調入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工作，參加了從“八五”到“十二五”規劃的有關研究文件起草，多次參加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有關文件和政府工作報告的起草工作。下面有請張立群同志來做講演。
2014-04-22 09:53:48
- 張立群:
各位來賓，上午好。剛才祝寶良同志對當前的形勢發表了一些很中肯的見解。我也是結合著第一季度的經濟數據，對當前的經濟形勢談一些看法，我和寶良不一樣，我沒有做PPT，我直接來做一些表述。
我的基本看法是第一季度的數據好于預期，未來的經濟走勢是趨穩，這是我的一個基本觀點。之所以說今年一季度的經濟數據好于預期，國內外對中國經濟的擔心是明顯增加的，而且預期中國經濟有比較深的回落，第一季度的指標從1-2月份的工業增長情況來看是在7.2%-7.3%，而且未來有一些擔心認為會落到7以下，但是第一季度實際的指標比這個預期是要好的，比如GDP增長率是7.4%，特別是我們從3月份和1、2月份的指標對比來看，我們發現了經濟確實有一些回穩的苗頭，比如工業增長率3月份是8.8%，比1-2月份的8.6%略微提高了0.2個百分點。我們看到消費的增長，確實是保持了一個平穩，而且穩中略升。消費的實際增長率1-2月份是10.8%，3月份當月按照可比價格是10.9%。和消費相聯系的這些指標，比如說城鄉居民收入的增長，從第一季度公布的情況來看，繼續保持一個比較平穩的態勢。就業的形勢，今年第一季度新增就業340多萬，比去年同期多增加了4萬。
2014-04-22 09:54:36
- 張立群:
收入、就業、消費這三個指標之間是有著密切關系的，我們穩增長的底線確定為保就業，這是非常關鍵的，是保證了中低收入群體收入的平穩增長。而中低收入群體對消費是一個非常主力的方面。這方面收入的平穩、消費能力和消費預期的穩定，對于整個消費增長的穩定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指標。我們穩增長、保就業的成效，包括城鄉居民收入增長的結果對未來消費的平穩增長會進一步的提供支持。當然在消費的增長當中，我們也看到限額以上的餐飲零售業去年受到八項規定的影響，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基數的改變，包括這個行業針對市場需求變化所做的調整，應該市他們也在逐步的恢復當中。從3月份的指標來看，還是有明顯的改善。
2014-04-22 10:00:29
- 張立群:
另一方面，我們看到隨著房地產市場的發展，基于裝修等等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當中表現出的因素可能會有所減弱。所有這些因素綜合起來看，我們可以認為消費在未來的增長應該是基本走穩的一個趨勢。
外貿出口，今年第一季度的情況從數據來看，確實令人擔心。比如說1-2月份出口同比是負增長，按美元計算是1.6%，3月份當月按美元計算是負增長6.6%，負增長的程度在加深。出口今年第一季度的數據確實有一些特殊的因素在干擾，去年我們虛假出口，所謂的一日游，為了調動熱錢流入，實現結匯的需要，采取措施，獲取一些出口憑單，這種活動使得我們海關統計的外貿出口數據是有不少的虛假成份，去年第一季度出口同比增長21%多，這里面有很多虛高的因素，海關總署加強了這方面的管理之后，應該說今年的一季度出口當中不再包含這樣一些數據。因此從不可比因素的剔除之后，今年第一季度的出口還是一個正的增長。
2014-04-22 10:00:50
- 張立群:
今年我們看到加工貿易的出口下降比較多，這和今年“熱錢”向外的流動有密切的關系。過去的經驗來看，當熱錢外流的時候，會高報進口，低報出口，這在加工貿易企業也是可以操作的，把一些價格做了調整之后就可以實現這一點。把很多的用匯額增加了，把出口收匯額減少，恰恰和現在熱錢外流或者國際資本外流的趨勢是相一致的。這個因素對于第一季度出口數據的影響也應該予以關注。把這些因素剔除，我們還有一個觀察角度，今年第一季度工業出口交貨值同比增長4.2%，其中3月份同比增長5.1%，這些情況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驗證我們出口的增長，實際上它是在低位向好，一是和世界出口企業競爭力逐步的轉換也是相關的。最近幾年在低成本的競爭優勢不斷減弱的時候，我們基于研發能力的提高，基于品牌競爭力的提高，基于職工隊伍素質提高和成本管理提高等等，所逐步積累起來的一些新的出口競爭能力也在發展當中。隨著這些能力的發展，我們在東部，特別是在某一個行業，像集成電路、生物制藥等等，出口增長都出現一種逆勢上揚的趨勢。
基于這些因素，可以做出一個判斷，未來我們出口增長總體是低位向好，比如全年的增長我個人的觀點仍然可以達到去年的水平，比如說7-8%之間的增長水平。從投資來看，這也是決定未來經濟走勢更為重要的一個方面，今年1-3月份的投資增長比1-2月份還在回落，這確實是值得關注或者值得擔憂。1-2月份固定資產投資同比增長17.9%，1-3月份是17.6%，在這個下降當中可以看到，有一些部分是在走穩或者在回升。比如說制造業的投資，1-2月份同比增長15.1%，但是1-3月份同比增長15.2%，制造業投資增長從月度之間的變化來看是回穩的?；A設施投資增長，今年一季度基礎設施投資增長按照我對一些數據的匯總分析，1-2月份是增速提高了1.8個百分點，這和我們預算內資金的到位包括我們兩會之后穩增長各項措施的落實可能有一些關系。
2014-04-22 10:01:59
- 張立群:
現在的問題就是房地產投資。1-2月份房地產投資同比增長19.3%，1-3月份同比增長16.8%，房地產投資的回落應該說是第一季度投資回落的主要原因。從這些因素來看，對于未來的投資走勢可以做一些簡要的分析。首先這三項投資之間內在存在一些聯系，主要是在基礎設施、房地產投資和制造業投資之間的關系。而過去多年的分析，我們發現制造業投資首先決定于產能利用率的變化，制造業之所以要投資就是要對產能做調整。而產能利用率的情況又和開工率的情況緊密相連。開工率的情況和各類訂單相關，這和我們講到的需求比如說出口的需求、消費的需求、投資的需求，而這個投資比較主動的就是基礎設施和房地產的投資，這兩部分投資對我們投資品的這種制造業，這些企業對他的訂單是有直接的影響。而這個訂單持續一定的時間之后，對他的開工率包括產能利用率也會有影響，進而對它的投資會有影響。我認為這三項投資當中，基礎設施和房地產投資是更有主導性，而制造業投資具有一定的從屬性質。我們說具有主導性作用的投資，首先基礎設施投資可以看到從未來來看，總體是走穩，和我們在今年“兩會”針對今年的形勢變化所做的一些政策儲備是有關系的。比如說預算內的投資資金增加到4576億，而且今年的赤字水平絕對水平比去年增加1500億元。我們財政政策相繼調整的余地還是有一定的空間。另外，今年我們在一些重大的水利、電力建設方面也是有必要的一些項目的儲備，包括西部地區的鐵路建設，還有我們和新興城鎮化相關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城市地下基礎設施建設等等。
2014-04-22 10:03:01
- 張立群:
在這個背景下，盡管現在有一些擔心，地方政府由于地方債的處理，包括土地財政的萎縮，可能對投資能力會有影響。但是如果我們把中央財政、預算內的資金，四兩撥千斤的作用發揮好，今年預算內的投資，基礎設施投資，道路、交通、電力、熱力，城市公共設施建設等等，這些投資的增長仍然可以保持一個總體平穩的走勢。房地產投資對整個投資的走勢是起另外一個決定性作用的因素。房地產的投資我個人的一個觀點，認為房地產目前已經進入到轉型升級的過程，這個轉型升級的過程和房地產的發展環境的變化緊密相連。我們發現過去幾年房地產業的發展在一二線城市發展空間日益狹窄之后，開始搶抓城鎮化的機遇，向三四線城市轉移。這個轉移和過去我們理解的，把城鎮化作為擴大內需最大的潛力，把城鎮化簡單的理解為一種造城運動是相關的，所以房地產開發企業和地方政府這樣一種造城運動結合，導致了在三四線城市樓盤的建設發展比較快。
我們發現，過去幾天中國經濟增長速度換擋、增長水平下臺階的過程，就是從10以上的高增長區間回調到7、8的中高增長區間，因此我們制造業、服務業的發展不是在加速，而是在減速，因此三四線城市出現了制造業、服務業的發展和造城運動有一定的脫節。這個脫節影響到就業、城市人口或者城市各種剛性、居住性需求的相應增長。過去幾年確實有一定的投機投資性的買房子對于三四線城市的房地產市場形成支持，因為我們發現三四線城市基本沒有實行限購的政策。因此，這樣一些投機投資性的買房是可能的，但是這種買房是受預期的影響非常明顯，隨著對三四線城市市場的失望，這些需求很快在減少。因此現在三四線城市出現了賣房難的問題，在三四線城市不缺少建房的條件，但是缺少市場需求。在這樣的背景下，從2013年初以后，房地產開發企業加快回歸一二線城市，這樣在一二線城市原來的發展空間不足的背景下，發展空間擁擠的問題就進一步的加劇，像萬科去年反映，在北京的拿地，單位土地的投資強度是2012年的三倍，我們看到今年出去說第一季度土地銷售收入還在增加的話，主要是在一二線城市，這個地方確實發展空間狹窄，在這個地方競爭發展的房地產企業是非常多，原因是一二線城市不缺少買房需求。一二線城市在過去幾年普遍實行限購，我想一二線城市的房價不是由投機炒作的需求給堆積起來的。一二線城市的問題和過去城鎮化發展的矛盾是有關系的。
2014-04-22 10:04:09
- 張立群:
我們改革開放之后城鎮化的發展，最后基本上表現為一個大城市主導，大城市主導我個人的觀點和財政的分灶吃飯有一定的關系，每級城市政府圍繞自己的行政管轄范圍來開這個灶，在開灶的過程當中，他們對城市建設發展的能力是有區別的，這和行政級別有關系。直轄市政府配置資源能力，它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提供基本公共服務的能力就比省級政府好，省級政府比地市級政府要好。所以最后認為我們率先發展的就是30多個副省級以上的城市，我們講的一二線城市，這些城市的基礎設施配套水平比較好，基本公共服務的保障水平比較好，就吸引制造業服務業的企業愿意到這個地方來發展，產業聚集主要在這些領域來發展，像北京的總部經濟就是一個具體表現，當這個產業主要在這個城市聚集的時候，就業和人口必然向這個城市聚集?，F在城鎮常住人口當中去年是7.3億，接近三分之一左右在這些大城市。我們全國去年是658個城市，但是人口過度的集中在30多個大城市，所以大城市現在有一個人口負擔過重的問題。像北京去年常住人口2130多萬，而且沒有拿暫住證，實際在北京工作發展的還有800萬人左右，加起來接近3000萬人，這樣一二線城市的問題不是缺少買房需求，是缺少房地產發展的空間，特別是是土地。像北京五環之內基本上沒有多少地拿來建房，五環以外的地塊生地變成熟地，就要通水、通電、通路、通油、通商，包括一些寫字樓都配套的話，沒有一個大的規劃的調整，沒有大量的投資和相當長的時間，我想很難到位。所以現在一二線城市主要的矛盾還是一個供不應求的矛盾。
2014-04-22 10:07:33
- 張立群:
當在供不應求的背景下，現在我們政府調控按照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定，價格本來是由市場供求關系來決定的，政府本來在房價方面不可能完全承擔這個責任。但是我們看今年年初的政治局會議強調，對房地產市場我們要做好政府應該做工作，特別是在保障供給方面要下功夫。一是保障房的建設，特別是圍繞棚戶區的改造相關的住房建設，其有住房保障制度的完善，商品房建設，特別是普通商品房建設要積極創造條件。一二線城市不是絕對沒有發展空間，北京過去建設供地大概是15%左右用于住宅建設，大都用于工業、商業建設?，F在隨著北京這樣一些發展理念的改變和經濟功能向周邊疏解的開始，可能有更多的土地資源能夠通過結構的調整來支持住宅建設。其他一二線城市也有類似的條件。在這個背景下，房地產企業或者行業的轉型升級是在目前發展空間有限，而新的發展空間，就是說一二線城市對三四線城市的拉動，“城市群”為主題形態的發展還有待時日，這個發展空間有一個收緊的過程或者變得狹窄的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它的競爭整個行業之間的洗牌，我認為必須要開始，或者必然會開始。這個開始會導致房地產包括房地產投資的增長水平有一定的下降，但是我認為這是一個比較溫和的調整，這個過程不是一個像有些人講的，像美國由借錢導致的房地產需求，到你借錢的鏈條崩塌之后出現迅速的血崩，出現樓市的崩盤，中國的房地產市場我認為不是一個樣子的，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通過我們多年調控以來，主要是居住性的需求來主導的。我認為投機投資性需求對中國房地產，特別是對房價的基本走勢發揮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在這個背景下，未來中國房地產市場的調整主要還是逐步的擴展發展空間的調整，這個調整首先在一二線城市有一定的潛力可挖，未來新型城鎮化的推進會逐步的把城市群的發展空間拓寬，給房地產更大的發展空間。這個調整我認為是溫和的調整。因此會決定未來的房地產投資增長在第一季度的水平上大體是走穩的，不會出現持續的快速下降。
2014-04-22 10:07:57
- 張立群:
基于這個分析，我認為未來中國經濟是一個總體回穩的態勢，圍繞著7.5的水平線，小幅波動，全年的增長水平應該在7.5左右，比去年7.7的水平是略有回調。在這個分析之后，我還想附加一個觀點，中國經濟發展今年更值得關注的是結構調整、轉型升級和穩增長之間的關系。比如我們過剩產能的調整，過剩產能的調整帶來的市場出清，帶來必要金融泡沫的捅破，它對整個增長穩定的影響，包括和地方債相關的資產、在建項目，這樣一些清理調整，包括地方政府這樣一些通過財政預算管理體制的改革，包括地方債發債制度的完善這樣一些融資能力的轉換，這里面都存在一些不確定性。但是這種轉型升級和結構調整勢在必行，只有在這個方面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我們才能夠不斷改善經濟增長的內容，經濟增長的模式，經濟增長的效率。而只有這些改善了，才是穩增長最可靠的基礎。從這個角度來看，對今年的穩中求進我們的關注點更多的在結構調整，在全面深化改革當中怎么樣能夠實現對增長穩定的一個更好的支持和保證。
我就簡單講這些觀點，僅供大家參考。謝謝。
2014-04-22 10:08:11
- 張曉強:
張立群同志對今年一季度的分析以及今年后面一個時期的分析，總體上是一個穩中略升，認為全年可以按照預期目標7.5左右，同時又特別對房地產業從不同的角度做了深入的分析，提出了關于中國的房地產業也到了一個轉型升級期的觀點，應該說還是很有啟發的。當然他從更廣的角度，提出了中國的房地產業的轉型升級是和整個中國的穩增長、調結構、全面深化改革是一個密切的相互關聯的關系。謝謝。
下面請諸建芳同志發言，他是中信證券研究部的執行總經理、首席經濟學家，長期在中信證券從事宏觀經濟分析，在證券分析師排行榜當中多次位列三甲，在金融市場方面也是有深入的研究。有請。
2014-04-22 10:08:46
- 諸建芳:
大家早上好。很榮幸有這樣的機會跟大家匯報交流一下我們一季度宏觀經濟的一些判斷。首先感謝張主任的邀請，前面寶良和立群已經比較全面的把一季度經濟的判斷做了一個比較系統的梳理。我在這里主要就幾個點跟大家談一下我們的一些判斷。
第一，一季度經濟從預期和數據來說確實是有一點超預期，市場里一直預期是7.3，最后出來是7.4，這一點是一個假象，大家對經濟的預期比較低，是比較悲觀的預期，最后出來7.4，比預想要好一點，但是整個經濟7.4的數據還是在政府調控的目標合理的區間里，但是總體上我們覺得這個數據還是略微有一點偏弱的。首先從7.4和7.5相差，環比是只有1.4環比的增長，折合年利率只有1.67這樣一個水平，戰略上還是比較低的狀態，從增長來說并不是那么高。二是從經濟的趨勢來看，二季度三季度往后看的話，經濟的走勢從環比來說略微有一點改善，從同比來說還是略微有壓力，因為到二季度時去年環比是1.8%的水平，三季度是2.3%。從經濟的走勢來看，二季度環比可能比一季度有一定的改善，如果達不到去年的水平，意味著同比的增長會比一季度要低。如果想達到一季度的話，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還是有一定難度的。這是從經濟本身的走勢的態勢來看。三是從增長來看有偏低的重要的方面，從通脹的角度來看，一季度CPI2.3，相對溫和，不是說很低的狀態，如果把它的環比折年率的話只有0.6%的水平，是很低的狀態。從PPI來看，負的是三年，實際上連續看的話，至少超過兩年24個月以上的連續負增長的狀態，這也是比較明顯的價格走勢方面并不太好。大家可能會說CPI、PPI是反映局部性價格的體現，但是我們如果看GDP的縮減指數，一季度是0.4，逐步已經趨緊0的狀態，這種狀態如果跟過去或者正常情況下整體的GDP的縮減，反映整個經濟的價格走勢，這個明顯有一定的偏低。再看產出趨勢，2012年差不多是連續八個季度為負的，價格本身也是經濟運行當中的反映，從這些數據來看，可以看到經濟已經開始逐步有一點偏弱的趨勢，是比較明顯的。我們從這一點來看，從價格的角度來看，增長方面還是有一點增長動力不足或者需求不足反映比較明顯。
2014-04-22 10:09:36
- 諸建芳:
我們基本的觀點，剛才兩位談到對增長的判斷上，我們覺得經濟增長最后出來不見得很悲觀，我們叫做柳暗花明，現在看來狀態相對并不是很理想，后面經濟會改善起來。從壓力和風險以及問題來看，我們增長還是有一定的問題。這是我想說的第一點。
第二，從就業來看，現在雖然統計是新增就業狀況都不錯，但是現在從微觀，從草根的調研和其他方面來看，就業方面很可能也沒有像數據反映得那么好。因為這里面大家可以看到，目前的經濟增長如果從低端勞動力來看確實還不錯，這里面可以體現出工資的增長方面來看，是可以體現出來供需方面和就業狀態是不錯。如果看兩端，另一端大學以上的學生的就業，那部分從數據公布和實際就業的狀況，很可能還是有一定的偏差。還有低端勞動力里面，現在比較好的是20-45歲這種年齡段的就業相對來說是比較好的，勞動供應方面還有一定的偏緊，從中國的現實來看，45歲以上，從中國人平均的壽命來講至少要到70歲，45歲以后到70歲這一段，從現實來看要自我養老或者整個社會來保障他，或者提供養老的條件還不具備。這一部分人也是處于一種就業狀態，現在看上去有的是離開了就業和經濟的活動，退出了勞動力市場，這并不是主動的，是一個被動的或者其他的條件影響下退出的。總體來看，這一部分人還是勞動力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從勞動資源和養老保障負擔的角度來說也不具備年紀輕輕就可以養老的狀態。如果考慮到這些就業的因素，很可能經濟保持一定的增長水平還是需要的。結合剛才經濟有一點下行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從政策含義來說，政策對增長一定的支持和保持一定的增長水平當中，不再出現進一步的往下下滑的狀況，我們還是有很重要的一步。
2014-04-22 10:13:14
- 諸建芳:
第三，經濟性結構來看還是有比較積極正面的結構性改善。除了統計局統計的最終消費的構成來看，我們從產業層面也反映得比較充分。剛才前兩位提到投資方面的下行，我們的判斷也是這樣，一季度是比去年有所放緩，最重要的一點是投資，投資里面最重要的一點是地產的投資放緩，從結構來講，一季度的投資放緩基本上可以用房地產投資放緩，全部可以解釋整個投資放緩的狀態，這些我們都同意，我們也是這樣的一些判斷。除了這以外，從結構來看，投資雖然整體上是放緩的，但是從投資的結構來看，服務行業的投資增長保持非常不錯的狀態，整體投資水平還是明顯高出，這具有一定的趨勢性或者有比較穩定的放緩趨勢。服務行業，不光是反映在投資里面，另外也反映在消費上，因為大家看到的消費，基本上是商品類的消費，如果拋開這一部分觀察服務類的消費，總體還是不錯的狀態。
2014-04-22 10:15:21
- 諸建芳:
從投資、服務都可以看出，另外也可以印證的服務消費的價格，雖然是整個通脹水平是有所放緩，但是如果看CPI的構成，服務類的價格還是一個趨勢性上升的狀態。這里面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服務消費的需求方面比較好的一種狀態。整體都可以看出來服務行業比較好的一種結構方面的改善。這是比較值得關注的。如果從事投資或者資本市場，這一部分更值得關注。總體上是結構方面的亮點也非常明顯。
我們從政策或者從現在的趨勢來看也是在加強服務領域進一步提升它的景氣和改善的狀況，從現在產業政策的調整和稅收政策的調整，營業稅轉增值稅基本上也是落到服務領域里面。還有一些鼓勵性的措施，像產業領域的放松等等。我們結構的這種改善，這種趨勢性的變化還是比較明顯的。雖然經濟整體上有一定放緩，結構來說還是有亮點的。這是第三點的內容，對整個經濟的判斷大體上可以看出這樣幾個方面的因素。
2014-04-22 10:22:55
- 諸建芳:
第四，從政策建議的角度，從政策的角度來看增長按照目前增長運行的態勢，在政策方面是做一些微調或者預調還是需要的。從時間窗口來說，二季度是一個時間窗口，去年的三季度經濟有明顯的加速回升的狀態，如果政策方面微調，到了三季度經濟從同比來看會有壓力的，看上去會明顯的往下放緩的狀態。二季度是7.2的預期，這比前面兩位講到的可能還略微要謹慎一點，我們是預期二季度大概有7.3的增長，從環比來看是改善了，同比是跟一季度保持持平的狀態也有一定的困難，前兩位也提到房地產的因素是比較大的影響，房地產投資當中占比已經有26%，它的快速回落對整個投資向下的帶動和放緩的狀態可能會比較明顯。這個因素從短期來看，即使政策方面有一些結構性的調整，這種狀態可能也還是會出現，慣性的還是會往前再走一段。從增長角度來看，還是需要政策做一些微調和預調。調的話，現在大家一提就是穩增長，都是看得很負面，說走的是老路，長期看是死路。實際上我們覺得不一定是這樣的狀況，這是看政策選取的組合是怎么選取，只要政策組合選取得合理，不會對中長期有所犧牲，短期對經濟領域也有支持。有兩類政策，一類是結構性的，以長帶短，從中長期來看這些投資的安排是比較需要的，包括像中西部的加強基礎設施，東部城市里面基礎設施的加強，現在一線城市從我們現在的現實和國外的比較來看，基礎設施的強度也是不足的，也是需要補強的?，F在加大一定的力度去做的話，我們覺得不會留下后遺癥，對短期來說是有利的，對投資有一定的帶動。穩增長的話，最核心關鍵的其是投資方面。還有像服務領域里面，我們不是沒有需求，是供給短缺或者供給不足帶來的需求不能釋放，這一部分加大一些力度的話，也是可以把應該釋放的需求釋放出來，這是可以做得到的地方。
2014-04-22 10:23:12
- 諸建芳:
大家會有疑問，這些方面加強，怎么來籌集資金，這一方面也不一定有很大的問題，因為看你怎么做，如果選擇政策好的話也可以。比如現實的問題，政府不一定要直接投入很多的資金，放開這些領域讓民間資本進入，因為民間資本會不會進入，最核心的問題是有沒有回報，能不能取得一定的回報。這種回報如果服務領域是公共服務性質的，政府可以通過用財政的補貼或者未來放開產業的特許經營的權力，采取PPP和BOT是可以找到能夠滿足一般的回報水平，這吸引民間資本進來幫著政府來做這些很大程度需要政府承擔和需要提供公共基礎設施這方面，我們覺得是可以的。這是結構方面的。
還有環保方面，從我們的研究來看，從國外的經驗來看，中國至少是一線城市地區已經進入到崩潰、集中爆發型，在這種背景下，你的環境治理已經不能再拖了的狀態，未來十年必須要解決的，現在加大一些力度，在這方面進行更大的投入也是一個對治理環境，以及對經濟增長都是會有盈利。另外一類是改革措施方面，因為整個改革的規劃，就是劃城鎮化協同發展這種角度從增長動力的塑造來說是比較有潛力的，或者有很重要的著力點。像這些措施比較快的落實和推進，對穩定增長也是有很重要的意義。從長期和短期來看都會有正面的影響。
整體來看，經濟現在隨著從數據上來看，從態勢上看是經濟增長有壓力，對就業和通脹走向通縮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政策方面經濟微調帶來最終的經濟的結果，最后實際增長的結果很可能不像市場想象得那么悲觀，或者像國外看得那么悲觀，很可能是柳暗花明的狀態。我想談的就是以上幾點。謝謝大家。
2014-04-22 10:23:25
- 張曉強:
諸建芳同志對一季度的數據還是有他獨到的見解，特別是對后面幾個季度的走勢，雖然一季度速度略超預期，但是他認為壓力也不容忽視，特別是他對從通縮這個角度可能要關注，包括PPI的因素，包括我們雖然一季度就業數據總體好，但是在大學生就業，45歲以上的就業，這些方面要關注，在總體和結構性上要注意。相應的對于今后政策體現提出相關的預調微調要抓緊研究，他很強調預調微調關鍵是合理的政策，包括“以長帶短”的投資，包括服務業供給短板的投資激勵，像環保這些重要領域的投資，當然這些都和深化改革、調動各方面的投資積極性密切相關。謝謝。
最后一位發言人是張永軍同志，他曾經在國家信息中心工作，長期從事宏觀經濟和國際經濟的研究工作，目前是主持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經濟研究部的工作。有請。
2014-04-22 10:24:03
- 張永軍:
非常高興有機會在這里向大家匯報我個人關于近期國內外經濟形勢以及分析的心得和體會。剛才前面幾位專家已經比較全面的介紹了對當前經濟形勢的看法，包括對政策的建議。因此我在這里簡要的就幾個自己認為有必要進一步說明的問題做一些匯報。
對于當前的經濟形勢，現在對這個問題看法還是有一些分歧，一方面大家認為一季度能實現7.4%這樣的速度確實是開局良好，在年初制定的7.5%目標的預期目標分為內。另一方面來看，像剛才諸建芳先生講的，從另外一些指標來看，當前經濟確實又面臨下行的壓力，而且下行的壓力我個人感覺比以前還有所加大，包括剛才講到的PPI的下降，進出口的變化。
2014-04-22 10:24:15
- 張永軍:
關于經濟下行，這些指標也包括工業生產的下降、GDP的增速，剛才諸建芳先生講到的，GDP的環比增速如果折年率只有五點六幾這樣一個速度，其實是比較低的，這些其實都是能說明問題的。另外，包括企業的效益下降。這里面之所以當前對經濟形勢的差異和分歧，主要還是在延續去年以來這一段時間國內外經濟學界對于中國目前長期的趨勢增長率在什么水平，高的，比如認為接近8%，現在經濟確實形勢的差距比較大一點。另外是7%左右，在這個趨勢增長率的上方，這樣問題其實就不大，因此現在的判斷還是跟去年以來這種爭論有比較大的關系。我個人在經濟每月談這個地方也講過幾次，就目前這種形勢還是要正視目前經濟運行中存在下行的壓力。一是PPI的下降，我們國家PPI的下降從1995年有統計以來，這是第四次下降，這一次下降持續的時間很長，而且有明顯差異的是，國外像原來經濟形勢不太好的，像歐元區、歐盟也好，之前經濟持續衰退，但是它的PPI下降幅度沒有我們大，而且下降的時間不長，前一段時間在我們出現下降很長時間，像歐元區才出現下降的情況，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們的內需擴張的步伐不夠快。另一方面現在大家對于判斷中國經濟形勢，往往新增就業人數增加比較多，像2013年增加1310萬，今年一季度又增加了340多萬，這跟以往相比都比較快。一是要跟增長結構的變化聯系起來，二是要跟我們人口結構的變化也要聯系起來，因為單看城鎮新增就業人數比以往增加很多，如果看全國總的就業人數增加的比這個數小很多。更多的看跟人口結構的變化有關，這些年我們進入退休年齡階段的人口增多了，騰出更多的崗位空缺，而現在更多的人補了這個空缺，總的就業人數增加了沒有那么快，規模比新增就業人數小很多。我們不能看到了新增就業人數比過去好很多，就認為經濟形勢比較好，當然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2014-04-22 10:24:57
- 張永軍:
進出口貿易額的變化，剛才三位專家都講了出口下降，當然跟去年一季度套利貿易的存在有很大關系。但是這里面要注意的現象，到了3月份進口下降了11.3%，這個原因恐怕不是很好解釋。我個人也注意到也有去年基數的問題，單靠基數不是很好去解釋，去年我看到3、4月份我們的進口增加了10%以上，這個速度比之前的1、2月份，包括比5月份之后的數據都要高。這樣的情況也不好解釋我們為什么在3月份進口出現這么明顯的下降，還不好解釋在于我們看海關公布的進口的數據，鐵礦石，生產資料類的進口增長比較快，盡管有價格下降的因素，但是大宗商品的下降如果看就它的額下降也不足以解釋我們為什么現在進口總體會下降這么快。因此，這里面因為海關現在給出的統計數據，更多的現象看不到，對于進口下降10%以上這樣一個降幅來說也是需要引起注意的，我認為是跟我們內需的下降有關系，這里面跟人民幣匯率也有一定的關系。
2014-04-22 10:28:16
- 張永軍:
總的來講，現在這種經濟增速的下降跟國內外整個需求的放緩有明顯的關系，這樣放緩的情況是不是會造成中國經濟的“硬著陸”，我們認為可能還不會像國外現在一些學者，包括一些機構和媒體上所講得那樣，說中國經濟形勢已經嚴重到可能會出現硬著陸的程度，我們還是有一些條件能夠保持經濟大體平穩的增長。關于經濟下行的原因，總的有一些看法，這種經濟下行既有內部的原因，也有外部的原因，外部的原因大家要注意到從去年到今年這一段時間整個新興經濟體的形勢都不太好，我們中國作為其中一員，有新興經濟體形勢不太好相互之間有一定的影響，這里面我們看去年除了中國經濟增速有一些下降之外，像巴西、印度、俄羅斯、南非、土耳其等等主要的新興經濟體，整個的經濟增速基本上都是呈現下行的趨勢，這里面實際上這對于我們中國的經濟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另一方面，大家認為在年初的分析認為，今年看主要的發達經濟體經濟形勢好轉，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看到的材料，尤其是像去年四季度，美歐日三大經濟體的形勢不錯，這樣給大家形成一種預期認為我們今年的出口形勢會不錯，但這里面因為前期的人民幣持續大幅度的升值，剛才祝寶良主任已經講到，我們這幾年持續大幅度升值，這里面要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公布的實際兌付率指數，在2012年、2013年這兩年，人民幣升值幅度步伐尤其快，幅度比較大，經過一定的滯后期，對于2013年甚至對今年的出口會造成負面的影響，抵消了發達經濟體需求擴張步伐有所加快的情況。這可能是我們近期出口形勢除了技術原因之外一個不是太理想的原因。
2014-04-22 10:28:26
- 張永軍:
除了外圍的形勢變化對我們進出口的影響之外，我們股市，包括對人民幣匯率等等，跟新興經濟體的變化也都有一定的關系。這里有一些圖表就不詳細講了，像中國股市的情況，人民幣近期出現了貶值，實際上跟前期很多新興經濟體的貶值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聯系。跟發達經濟體的情況也形成了比較鮮明的對比。這些發達經濟體基本上股市都在上漲，只有新興經濟體去年像印度、印尼都出現了下跌的情況，而且匯率也出現了大幅度貶值的情況，當然今年以來有所好轉。
新興經濟體經濟出現下行的情況，前面在一些場合我也講過，跟發達經濟體的政策調整有關系。比如說為什么現在新興經濟體包括中國在內外貿的形勢，順差大幅度的收窄，為什么？如果全球在一起看，總體上發達經濟體他們的國際收支狀況，外貿收支狀況在改善，新興經濟體在弱化。從資本流動性情況來看，有一部分資本從新興經濟體回流到發達經濟體，這些都是對新興經濟體的經濟狀況造成了一些不利的影響。從內部來看，我們現在這種經濟下行面臨一定的壓力，跟我們內部存在的金融風險在逐步的釋放有一定的關系。我們知道去年年中到今年年初的時候出現了兩次“錢荒”，現在經過財政措施調整，局面得到緩解。剛才祝主任也提到，實際上“錢荒”更多的反映在貨幣市場上，這個情況現在扭轉了，如果看實體經濟部門，看企業融資的利率還是很高，這個情況還沒有得到扭轉。在去年和今年兩次講到過，我們要看金融風險，我們的金融系統內曾經存在這種長短期倒掛的現象，這個長短期利率倒掛的現象，我們金融系統內期限存在一定的錯配，具體的反映比如現在很多的短期資金去做了長期的投資，比如現在房地產很多的房地產企業通過發行這種理財產品，包括信托產品，這樣獲得的短期的資金，像信托產品最長不超過兩年時間，最多是一年左右的期限。用這樣短期的資金去做長期的投資，到經濟中出現一些波動之后，它的風險會暴露出來，現在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2014-04-22 10:37:55
- 張永軍:
現在看我們經濟下行在一定程度上跟我們前期積累的金融風險的釋放是有一定關系的。以往我曾經講過長短期利率在判斷經濟形勢方面的作用，無論是在美國、德國、日本、很多發達經濟體，包括在歐債危機期間，像歐洲五國都是在經濟出現衰退之前，出現了長短期利率倒掛的現象，說明金融系統里面期限錯配的問題是比較嚴重的。中國在去年曾經兩次“錢荒”的時候也出現了這種現象，我曾經在幾次經濟形勢的分析上要強調注意這種現象，“錢荒”對經濟可能帶來的風險?，F在實際上這種風險的釋放對經濟已經造成了影響。
2014-04-22 10:40:14
- 張永軍:
下面講未來經濟走勢的判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發達經濟體的形式可能還保持一個相對好的態勢，而新興經濟體現在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好轉。剛才講到印尼、印度、巴西，包括前期出現問題的阿根廷等等，他們好像前期金融市場動蕩的情況已經有點企穩，因此風險有一定的降低，但是有的經濟體面臨比較大的風險，還需要注意，這對中國經濟還會造成不利的影響。像美聯儲公布的美國經濟的活動指數情況也不錯，處于比較正常的范圍內。像美國的大型企業聯合會近期對美國經濟所作的預期，這個情況也是不錯的，而且對今年的情況是比較樂觀的，全年他們認為今年增長2.6%，去年全年是1.9%，提高0.7個百分點。這是德國的伊夫所做的一個經濟景氣指數，這主要是經濟學家們的調查來做的。從2013年二季度開始基本上持續好轉的情況，可能意味著歐元區的經濟下一步也是持續好轉的情況。而日本的情況比較復雜一點，日本從4月份開始提高了消費稅，對經濟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接觸到日本的經濟學家認為，這一次不像前兩次日本兩次提高消費稅的時候，造成經濟衰退。那時候提高消費稅之后碰到亞洲金融危機，一次是碰到了2001年美國經濟的衰退，因此這一次運氣沒有那么差，可能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但是日本最近還是采取了一定的刺激政策，在消費利率上升的情況下通過這樣的刺激政策避免經濟下滑。究竟結果會怎么樣？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根據我們最近接觸日本的學者到我們中心來交流的情況看，4月份以來，消費稅對經濟的影響還是有明顯的不利影響。
2014-04-22 10:41:48
- 張永軍:
剛才講了發達經濟體在好轉，包括新興經濟體也在企穩，我個人認為近期我們的出口形勢可能還是期望有明顯的好轉，還面臨一定的困難。剛才幾位專家也講到，我們一季度出口形勢沒有外貿數據直接顯現得那么差，可能還有小幅的增長。但是在小幅增長的基礎上有明顯的改善，這個困難還比較大。最主要的原因是近兩年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比較快的這種升值，實際上是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近期外部需求好轉的影響。因此，使得我們的需求還會面臨一定的困難。這里面盡管近期人民幣出現了一定幅度的貶值，但是這種貶值要想使它真正影響到我們的出口，可能還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根據我們過去的分析，在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發生變化之后，真正影響到出口可能滯后期差不多有9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因此國內有的專家認為近期人民幣有一定幅度的貶值可能對于今年的出口會有一定程度上正面的影響，它會有，但是這種影響如果來得早也得在今年四季度，如果來得晚一點可能今年效果都不見得會有明顯的體現。因此對于今年的出口可能面臨的困難還是要有比較充分的準備。
2014-04-22 10:49:31
- 張永軍:
剛才幾位專家都講了這個問題，我再講講房地產的形勢。現在房地產投資的下降是影響整個投資下降最為重要的因素，在這里面現在有一種現象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需要引起重視，今年一季度，剛剛公布的3月份全國70個大中城市商品房的價格指數還是在上漲，只有極少數在下降，近期出現了一個現象，我們要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房地產的銷售額和房地產的銷售面積的變化，我們能推出出來一種情況，全國的商品房的平均銷售價格已經出現了小幅度的下降。我們在近些年的歷史上，這一輪房地產價格持續上漲的過程中，只有在2008年和2011年曾經出現這種情況，實際上2月份已經出現下降，現在這種降幅還比較小，跟2008年相比還小得多，和2011年部分時段差不多大體相同。對于現在的房地產，因為統計局公布的是70個大中城市的，不涉及大部分的三四線城市，而且也沒有一個全國的總體的房地產的價格指數。在這里我們看到這個現象，一方面全國拉到了一起，我們看房地產的平均銷售價格在下降，另一方面我們看全國70個大中城市基本上房地產的價格指數，當然這兩種方法上有差異，我們運用這兩個指標的時候要注意到其中的價格差異，統計局公布的房地產的價格指數是更科學的，我們現在這種用的房地產的平均銷售價格在2008年之前統計局曾經也用過，后來也曾經做了改進，但是畢竟我在這里講，畢竟我們要注意到現在出現了這種現象，這個現象說明既然全國出現了下降，而70個大中城市還是在上漲，絕大多數城市都在上漲，我們在這里可以做一個合理的推測，我們的三四線城市確實現在房地產市場的形勢可能嚴峻程度還需要去正視的。這里面我們做了一些分析，我們認為現在房地產銷售量大幅度下降的情況對于大中城市，甚至對于一些大城市房地產銷售價格也已經造成了一定影響，但是這種影響目前還主要集中在大城市郊區。因為這方面確實沒有詳細的資料，要做一個比較準確的分析有一定的難度，在這里我們所做的分析只是一定的參考作用。我們想講的有一個例子，中國指數研究院給了一個例子，杭州最近媒體上在項目的案例，房地產價格出現了下降。杭州給了一個市區的，一個郊區的，郊區主要包括蕭山和余杭，如果不包括蕭山和余杭，杭州的中心城區房地產價格大概還是會上漲5.8%左右，如果包括了蕭山、余杭這些郊區房地產平均銷售價格已經出現了下降。這種現象說明現在房地產供大于求的情況在某些大城市也已經出現，這里面出現這個現象的城市還包括中國指數研究院提供的城市里面，還有另外三個城市，一共是四個城市出現這種情況。這個情況是需要我們重視的。
2014-04-22 10:49:48
- 張永軍:
另一方面來講，我們也不認為目前這種房地產平均銷售價格的下降，一定就會對整個的經濟大到足以造成一場中國經濟衰退或者中國經濟硬著陸的程度。因為畢竟現在這種下降的城市還是在一定的范圍內，而且下降的幅度不是很大。我們還需要對現在房地產銷售量和銷售額的下降，甚至銷售價格出現小幅的下降，這個影響要做一個分析。比如最近我們看到社科院學部委員余永定所長在外文媒體上最近也發過文章，對這個問題做了分析。在以往的經濟每月談活動上也曾經講過，中國的房地產市場，它的下降對經濟會造成影響，房地產投資的下降對整個投資的下降產生的影響也說到了。另一方面來看，這種下降不像國外，像美國那時候的房地產下降有幾種因素會造成它的影響比我們要大。第一種影響，美國的房地產在整個經濟當中的比重比我們要高。第二種影響，美國的房地產是有衍生品的，比如說有次級貸款，次級貸款轉化為證券化，證券化是要銷售，擴展的范圍比較大。其實我們中國房地產基本上沒有這種衍生品，盡管說影子銀行里有一定的產品跟房地產有關系，但是畢竟是限制在一定范圍內的，因此這恐怕也使得我們房地產的影響不會像美國那樣大。第三種影響，我們房地產這么多年的調控，交易方面的限制比美國要嚴格得多。房地產最初的首付是20%，后來提高到30%甚至更高，二手房高的是50%，甚至有的實際交易的有70%的首付。美國那時候在金融危機發生之前，有一段時間出現零首付的現象，中國最近報道深圳和廣東也有個別的零首付的現象，畢竟是不合法，極少見的現象。美國的零首付現象或者首付比例非常低，房地產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以后，購房者會拋售持有的房產，這樣整個房地產的波動對于經濟的影響更為敏感，傳遞得更快，我們中國這方面傳遞得慢，而且這種影響和效應反映出來也不會有那么大?，F在的房地產市場確實出現了變化，這中間出現的風險我們要正視，但是對于這種實際經濟的影響我們要做認真的分析，不要夸大這種影響。
2014-04-22 10:49:58
- 張永軍:
我們認為，盡管說中國經濟前期積累的金融風險在釋放，房地產前期積累的風險也在一定程度上釋放，我們中國經濟現在還是有條件保持一個穩定較快的增長。這里面剛才幾位專家已經把中國經濟保持較快增長的有利條件，尤其像剛才張立群老師已經講得比較充分，我在這里就不展開講。一些有利條件有另外一方面，我們政策上還有一定的調控空間，在這里講一下未來在政策調控上能夠做的以及提出一些建議。最近國務院常務會大家也看到了新聞稿，國務院常務會對經濟下行的壓力也是比較重視的，也提出一些措施，未來的政策儲備也有。這些措施陸續的出臺，對于我們保持經濟的穩定較快增長還是會起到積極的作用。
關于未來的政策，國務院提出來之后有一些已經在落實，像財政政策，往年往往是上半年財政支出增加的進度比較慢，下半年比較快。上半年有很大的財政結余，在現在的形勢下要適當地加快支出的進度，尤其是預算內資金的支出進度，用于我們要加快的一些基礎設施包括民生項目的建設，這樣能夠在短期內更快的起到拉動需求的作用。二是要落實結構性減稅，像原來提到的服務行業的營改增的擴圍和一些中小企業起征點的提高等等這些政策還是需要認真的落實。
2014-04-22 10:53:17
- 張永軍:
穩定出口的政策。這里面大家爭論比較多的問題是最近人民幣匯率的問題，前一段時間人民幣匯率出現了貶值，從6.06左右貶到6.25左右的情況。最近是大體穩定。我們知道前幾天美國的財政部半年度的匯率政策報告，也提到中國人民幣還存在低估，對中國的人民幣也提出了應該繼續升值等等這樣一些要求。這個地方我們還需要去做一些分析，目前的人民幣匯率已經大體上是接近于均衡匯率的水平，在目前的水平上或者說略微再貶值一點，保持穩定是可以的。這里面我常年在做關于各國的人均GDP和匯率之間的關系，我們根據最近4月份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公布的各國的數據做了一個測算，現在人民幣匯率的水平跟我們現在所處的發展階段，跟2013年人均GDP的水平所決定的合理的匯率水平大體是一致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人民幣匯率在目前的水平上保持大體穩定、雙向波動是一個比較好的情況。因為我們匯率還略微有一點高估的情況，略微的貶一點，保持雙向波動的情況是可以的。對于人民幣匯率的政策，前期大家對于人民幣匯率出現貶值議論得比較多，我想在這里講講我們的看法。
2014-04-22 10:53:50
- 張永軍:
對于貿易和資金流動這方面，前一段時間我們更多的是因為有資金流入，現在大家對中國經濟的形勢，尤其是國外的機構對中國的經濟形勢不太看好，對熱錢會有流出的情況，這方面我們一直在建議出臺對于貿易和資金流動應該加大這種審查的力度，防范熱錢的流出去對于中國經濟的影響。
對于房地產方面，前兩年房地產稅議論得比較多，我個人覺得目前這種情況下，房地產市場已經出現調整，前期討論的房產稅不宜急于出臺，對于目前不少三四線城市里面房價出現下降，庫存量和銷售量出現大幅度下降，庫存量比較大，有條件的城市可以通過這種政府接盤的形式將部分商品房轉化為保障房，避免房地產市場過大幅度的調整對經濟造成的不利影響，甚至帶來的金融風險。
我要匯報的內容就是這些，不對的地方請大家批評指正。謝謝。
2014-04-22 10:58:09
- 張曉強:
永軍同志對今后季度發展所存在的一些壓力也談了他的看法，包括我們前幾年人民幣兌美元和主要貨幣升值比較快以后，雖然今年發達經濟體復蘇，但是我國的出口經濟受到一定的影響，對我們的外貿帶來一定的壓力，對于金融方面也從我們現在面臨的不僅僅是企業融資成本高，而且存在錯配現象需要引起關注，借短用長，風險可能會加大。對于相應的在今后幾個月一方面認為，我們不會出現硬著陸，但是也應該針對經濟所存在的一些問題和壓力在加快財政支出，減輕企業的稅費負擔，更加有效的貨幣政策、匯率政策，以及在房地產方面采取相關措施提出了一些設想。
今天四位嘉賓的發言這一環節結束。下面的時間是問答環節。
2014-04-22 10:58:48
-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
張主任，各位專家，我是國經中心的。第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張主任，各位專家以及國內外的媒體以及政府對我們經濟形勢還是有一些分歧的，希望您簡單介紹一下您個人的一些觀點對我們整個經濟形勢的看法？第二個問題，向諸建芳先生請教，您剛才的演講當中主要是講經濟形勢，對金融風險這個點并沒有講得特別多，我個人認為目前我們國家面臨的金融風險是比較大的，至少在短期內都面臨著六個方面的風險，一是影子銀行，特別是信托業在今年有將近4萬億要兌付，這個風險比較大。二是各位專家提到的房地產的風險，因為我們現在看到很多三線四線城市的開發商已經資金鏈斷裂。三是在發達的尤其是制造業比較發達的一些東部地區的產能過剩的風險，已經造成銀行業的不良資產，現在在東部地區已經非常明顯。四是我們近年來提到的地方融資平臺同樣跟信托業、影子銀行存在期限錯配的風險，本身的收益率和現金流是比較低的。五是外部的風險，美聯儲收緊貨幣政策對我們的金融體系肯定會造成一定的沖擊。六是有可能是我們自身的一些貨幣或者信托政策相對前幾年來說，我們的政策趨向是比較緊的，對我們整個資金成本都造成比較大的影響。中信證券有很好的研究團隊，我相信你們對這方面也有一些研究，假如這六個風險同時在短期內疊加的話，有可能會造成比較大的，尤其是對銀行業造成比較大的沖擊。我想了解一下您個人的看法。謝謝。
2014-04-22 10:59:02
- 張曉強:
今年一季度統計數據發布以后，總體上認為比很多國內外經濟學家前一段的預期要稍好，前一段幾位專家講預期增速在7.2%-7.3%。GDP增速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就業、收入在一季度比較好。從總的發展態勢大家都理解，中國經濟已經從過去的高速增長期進入一個中高速增長期。今后更注重的是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從前年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就用了“要保持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而不再用過去多年經常用的“平穩較快、又好又快”。在去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繼續使用了要努力調結構，增強我們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能力，質量和效益，最終又是用了實現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和諧穩定。從中國進入到新的發展期，它本身就把我們經濟增長一個合理區間定位在7.5左右。從一季度開局來看，有很多亮點，就業上、城鄉居民收入上、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上、通脹程度上，當然有一些壓力，包括幾位專家談到的我們在投資上，特別是房地產投資，因為它的塊頭大、產業鏈長，帶來了一定的壓力，甚至是風險。
2014-04-22 11:03:28
- 張曉強:
在我們的外貿上，今年一季度確實數據是多年少有的，當然有一個去年一季度到四月份特殊的超常規的高速增長因素，如果把這個因素排除在外，僅一季度的外貿情況好一些，仍然是一個比較低的增長速度，對我們的就業和經濟增長的拉動確實是帶來了困難，過剩產能的消化需要一個過程，而且這個過程可能是比較痛苦的。而目前我們所面臨的就是金融的潛在風險是不容忽視的，包括談到的實體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地方債務平臺值得關注的問題。按照4月16號李克強總理主持國務院常務會議所提出的，當前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不會改變，也沒有擴大赤字，采取強刺激的考慮，但是政府不是不作為，而是要靠促改革、調結構、惠民生，著力增加有效供給，不斷滿足新增需求，同時又注意防范和化解潛在風險，通過各方共同努力，確保完成全年經濟社會發展預期目標任務。他強調的第一位是促改革，因為4月16號國務院常務會議除了分析一季度經濟形勢，大家可能注意到這個報告，是對于今年的發改委關于深化經濟體制改革重點任務聽取了匯報，做處了部署，今年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和全國人大和政府工作報告當中明確提出的，貫徹落實三中全會的精神，全面深化改革的元年，通過深化改革、激發活力、改革活力，如果這一點在今后幾個月做得好會對我們實現今年預期目標發揮一定的作用。謝謝。
2014-04-22 11:03:44
- 諸建芳:
我來回答剛才提的問題，從風險的角度我們也關注，你剛才提到六個方面，從風險的角度來說確實也存在。這里面有兩個層面，一是產業層面，二是金融層面。產業層面像制造業過剩，像化解風險的角度來說，你剛才說的集中爆發，假設可以的話，最差的辦法這幾個都碰在一起，但是從實際來看，集中碰到一起的概率還是相對小一些。如果都爆發可能是非常大的問題，不光是經濟層面，影響面會很廣。
從風險來看，產業層面當中對增長和經濟的沖擊也有化解的辦法。制造業方面產能過剩比較嚴重，從整個經濟結構來看，這一部分比較嚴重，同時對服務行業的人員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從經濟增長的角度，把壓掉的話對經濟增長有損失，如果把服務行業補起來的話，加大力度投入，它的增長的效應，包括有正向的效應，在這里面會成為一個對沖的，我們覺得調結構不能單純的理解，多的部分要去掉，同時從宏觀整個格局來看，不足的部分補足再加強，也是結構改善很重要的體現。從產業層面來講，如果這兩個同時做的話，對整個經濟的增長促進性可能是沒有問題的。
從金融層面來看，首先是整體來把握，最后金融風險還是歸到負債，從整體負債的水平從國內和國際看，整體的負債水平中國還是不算很高的，主要的問題是債務的積累是迅速積累，或者比較短的幾年里的積累，包括房價也是一樣。如果放在比較長的時間來看，或者從全球來看也不見得已經高到非常危險的層面。但是這種風險或者價格以及債務水平的積累是比較短的時間積累。這里是從風險的認知的角度。另外我們認為大的原則是從政府的角度出發，政府局部性風險和系統性風險，如果所有的風險都兜著，不讓它逐步的釋放，那么系統性風險我們覺得可能會上升。所以就在想剛才提到的信托這些，兌付的時候有一些要允許出現局部性的和個案性的違約，按照比較市場化透明的方式去處置。這里面如果從減少沖擊的角度來說，要稍微有所區分。一旦違約出現的話，個人的投資和機構的投資要做一個區分。還有本金和收益這部分也要做一些，盡可能本金的保障相對比收益可能更重要。做一定的區分，這樣會對緩解違約帶來對經濟和社會和諧的沖擊會好一些，會緩沖一些。
2014-04-22 11:07:02
- 諸建芳:
像提到的債務的償債高峰，從國際的經驗來看，也有一些展期，也可以進行一定的緩解，不見得一定要一層不變，當時是定的什么樣的合同，到了期一定要這么做，從國外也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是中國這樣做肯定反映出信用方面存在很大的問題，而且違約以后，如果不嚴格按照以往的來執行，因為國際慣例的做法當中也有，如果一些項目未來的現金流有保證還是不錯的，只是流動性方面的問題，對他有所緩解，對整個經濟，對當事的幾方來說不見得是壞事，做一個妥協性的方案還是可以做的?？傮w上，雖然風險點大家都認識到，我們從系統性風險爆發的角度，中國還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要做起來還有很多回旋的余地。剛才余永定簡要提到這些對風險的處治，因為中國是多重的政府掌握的資產和銀行最近十年來實力的增強，比十年前的情況也有改善。另外，國企也積累了很多的資產。我們認為從抗風險極端情況下一種假設下的化解風險和抵御緩沖風險的狀態還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在里面。如果風險跟經濟增長結合起來看，還是要保持一定的增長或者合理的增長，因為經濟如果比較快的收縮或者增長幅度有明顯的下降或者放緩，這對化解風險是不利的。總體來說是通過經濟保持一定合理增長，逐步稀釋這些風險的問題，如果經濟放緩得過快肯定不行，就跟分母和分子一樣，你把分母做大了，分子的問題可能就沒有那么明顯了，如果一個分母急劇縮小的話，分子的問題會凸顯出來，這樣回旋的余地解決起來更困難。從增長和風險結合的話，保持一定的增長還是非常需要的，尤其是經濟不能出現比較大的波動或者短期里出現比較大的下滑，那可能是對經濟和風險控制都是不利的。謝謝。
2014-04-22 11:17:20
- 提問:
有兩個問題請教，今天張曉強主任首次公開亮相，我們也是期盼已久，也是難得的機會我們可以直接的討論一些問題。第一，金融問題?，F在大家感到一季度貨幣總體上看有一點偏緊，表現在廣義貨幣供應量增長是12.1%，偏離了我們13%，社會融資規模同比絕對值也減少了5000多億，現在長期利率看來有一點偏緊、偏高，特別是實際貸款利率偏高，因為PPI是負的3.0，名義貸款利率是7.0，實際貸款利率是10.0%，當然這還不考慮民間借貸20%多。存款利率名義利率是3.0%，CPI是2.3%，實際上存款利率只有0.3%，顯然存款實際利率0.3%，貸款實際利率10.0，這中間的差太大了?，F在看來從央行考慮的短期利率很低，有一點松，并不是很緊，而且還一直在回籠貨幣。另外，外匯占款總體上來看并沒有大幅度撤離，因為總體上外匯占款一季度還是很高，貨幣市場資金寬松的局面和長期資金供求的緊張局面造成了矛盾，貨幣政策到底怎么解決這個矛盾？
第二，財政問題。剛才很多專家提到結構性減稅、增加財政支出，包括穩增長主要是穩投資，基礎設施投資、民生領域的投資等等，都要增加。支出要增加，但是財政收入是在下降，這是一個矛盾。現在我們又不能擴大赤字，囊中羞澀，要想干的事兒跟能力之間造成了不匹配。另一方面，我們講擴大市場準入讓民間資本介入，但是基礎設施領域的投資和民生領域的投資回報率偏低，對民間資本介入沒有積極性，很難調動積極性，又出現了矛盾，這個問題怎么解決？謝謝。
2014-04-22 11:20:18
- 張曉強:
問題涉及的面也很廣，我也不一定都能說得很清楚。從一季度發布數據來看，像你說的社會融資的規模還少了5000多億，同時去年銀行貸款利率放開以后，有浮動，實體經濟感覺融資成本增加，存款這一塊利率還沒有放開，前不久周小川行長宣布兩年左右的時間要逐步實現存款利率的市場化放開。在這樣一個形勢之下怎么看？總體上今年繼續保持一個穩健的貨幣政策，這個基本架構不會變，在穩健的貨幣政策之下，一方面還是要按照繼續鼓勵金融更有效的制止實體經濟來采取相關的措施。比如在4月16號國務院常務會議上其中專門的議題就是研究要推進金融的改革創新，加強金融對“三農”發展，這是一個領域，前一段金融對小微企業的支持，這是連續幾年在提出一些相關的政策措施，落實起來坦率的說是有一定難度的。這方面是通過深化金融體制改革以及相關的措施使得我們的金融業，貨幣政策能夠更好的為我們的發展，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發揮作用。這些又和深化金融體制改革的舉措陸續推出密切結合。財政就像大家從去年就感到這個問題，過去多年的這種財政收入大幅度高于GDP增速的狀況終于維持不下去了，基本上財政的增長速度是只比GDP的增速快三個百分點左右，今年一季度財政收入增速仍然是保持了這樣的狀況。我個人感到這是和我們整個經濟發展進入一個中高速增長期，總的大環境相適應，我們財政體制改革如果從分稅制走到今天，大體上進入一個深化改革的階段，所以財政這種連年比GDP增速高10個百分點以上的增長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確實進入在今后還要通過結構性減稅，促進不同產業的發展，包括很多專家提到的我們現在結構調整不僅僅只是制造業，還有加快發展服務業，特別是現代服務業，需要通過相關的財政稅收政策使我們的服務業短板能夠發展起來。這種情況下，希望財政在這方面多做一些事情，怎么解決這個矛盾，就有一個財政本身通過深化改革，優化財政支出的結構，因為在增量不是很大的情況下，主要的潛力不是靠大幅度的增量來解決這些需求，而是優化財政支出的結構，這也是三中全會決定的，對于財政改革所提的要求之一。一方面是比較強調對于財政體制的專項轉移支付過多要規范，對財政的支出結構優化提出要求，該由財政做的事情，包括公共服務等等要做好，同時對于投資類的財政是要劃分好它的引導作用，四兩撥千斤，更多的要調動社會投資。
2014-04-22 11:25:10
- 張曉強:
剛才你提到社會投資從政府引導，很希望也能夠進入到交通基礎設施、城市基礎設施乃至于引導它也要三農，甚至是教育、衛生，甚至不同的場合國務院領導和中央的領導都談到過，但是就像你說的如果我們現有的一些體制機制不能夠改革到位，恐怕以PPP方式或者POT方式，或者以其他方式調動起民間投資這些積極性就會受到質疑，以及通過相關收費等等的改革使得社會資本在原來主要依靠財政投入這些領域的積極性能夠真正的調動起來。這可能是今后要下力量加以推進的。
2014-04-22 11:26:15
- 財新記者:
請問祝寶良主任，剛才您提到房地產是今后經濟運行的一個風險，對于地產調控這一方面您有什么樣的建議，是不是您覺得應該放開限購？謝謝。
2014-04-22 11:32:08
- 祝寶良:
實際上剛才也講過，2012、2013年確實有區別的，中國國際房地產反復降價，其中跟2011年很像，2011年是主動的抑制需求限夠，這次是消費者主動的降低需求，我主動不想買了，這很難控制住，跟2011年不一樣。我倒是贊成個別地區是可以放開，如果房價跌得比較多的地區，限購的措施是可以適當得放的。一線城市可能性不太大。剛才永軍講的例子，像無錫、杭州是標準的二線城市，已經看到房價也感覺在跌，這個風險感覺到比較大，貨幣政策是不是還是偏緊了一點，我是希望這些政策結合一起，能不能把這個問題怎么往這個方向接，也是在一個可控的范圍之內，不至于大的暴跌，要防止其在短期內不要跌的太厲害。這些政策像限購的政策、利率的政策還是可以的。發改委也有所準備，不能讓所有風險同時出來，如果融資平臺的風險控制住了，產能過剩這個風險央行、行業銀行都在提撥備，這一塊問題不大，大的風險是信托，信托里面是跟房地產有關的信托，剛才講了如果政策出臺應該是不會出現比較大的問題。這一次下跌是居民消費主動的行為，如果預期不好，很難控制的。當然還有一個政策，三中全會關于小產權房合法化的問題要逐步的試點，不能讓小產權房一夜之間就退出市場，還有土地供給政策，既然中國的土地還是集體所有，政府可以控制土地的供給上適當的做一些調整。但是我反對繼續大幅度的賣地，賣得那么貴，開發商倒閉的可能性就更快了。
2014-04-22 11:33:42
- 提問:
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請問張立群老師，從2014年經濟形勢來看，房地產投資增速在不斷下滑，經濟增長關鍵還是看房地產投資有沒有可能回穩。有一個問題，如果房地產投資增長的話，房地產市場開始出現繁榮的話，和我們經濟的增長和結構的調整尤其是改革形成一個比較大的很難權衡的問題。想問一下如何保持房地產穩步的增長和結構調整、經濟轉型升級，甚至改革深化能夠取得比較成功，做到一個比較好的結合。第二個問題，請教諸建芳先生，剛才從北京、陜西、杭州都出現房地產價格不斷有下降的趨勢，房地產也出現一些拐點，經濟的風險最關鍵的可能還是落腳在房地產這個風險這塊，在房地產金融，請教一下諸建芳先生，在房地產金融風險您認為哪些方面比較突出，短期之內我們化解房地產金融風險有什么建議？謝謝。
2014-04-22 11:33:50
- 張立群:
關于房地產未來發展的問題，房地產未來發展最重要的，首先是在貨幣政策方面，保持合理的流動性，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利率的水平。現在有兩個因素要注意：一是過去商業銀行或者是很多金融企業缺少風險意識，對本金的安全考慮很少。今年我們破場退出應該是極其穩妥地開始做。針對過剩產能，特別是對一些僵而不死的企業有針對性的，包括對一些典型的有代表性的金融問題采取一些措施。就像過去大家對垃圾股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損失的問題，這樣風險的底線沒有建立起來，建立這樣風險底線還是很重要的，如果所有的銀行都看到這個貸款不會說本金會出現損失，反正最后都會有各種擔保在支持，那么我就追求高利率，這時候高風險伴隨著高利率，這個風險度越高，利率會被拉得越高，這種資金擴張可能會導致資金價格上漲，這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因為現在實體經濟來看，規模以上的工業企業今年1-2月份銷售利率不到5.3%，是5.28%，這樣盈利的能力怎么支持金融行業有這么高的回報率，這是不正常的。這是應該通過改革和風險、責任機制的強化，把這樣一種銀行的風險意識建立起來，讓它開始關注本金的風險，開始基于對本金風險的關注，對這些風險度相對比較低，成長性比較高的實體經濟，特別是制造業有發展前景領導的投資更感興趣，從而使利率水平有回落。
2014-04-22 11:36:15
- 張立群:
第二，針對現在一些互聯網金融發展，金融市場化的步伐在加快。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監管和規則是不統一的，現在一些余額寶、支付寶，實際上是在商業銀行做同業存款，而同業存款由于前期的規模很大，提出的條件比較高，同業存款的利率很多在6-7，這里面比如商業銀行都有的存款準備金接近20%的部分放在央行，作為央行的再存款，這個利率可能就在1%左右，這里面有競爭和發展方面不同等的現象。二是我們看它在商業銀行的同業存款，很多不是存款，是現金的性質，余額寶、支付寶基本上每天都在發生支和收，這種變化從商業銀行來看，如果作為存款限定24小時資金不能動，這樣可以作為存款去用，如果是現金的形式隨時在發生變化，對商業銀行是有擠兌的風險，比較集中的使它的頭寸發生縮減的話，商業銀行是周轉不過來的。在這種情況下，現在有很多規則是要統一，在規則統一的情況下，我們來發展對國內放開金融市場，鼓勵各種中小銀行發展。在規則和監管完善的基礎上來放開，這也是很重要的。在這個背景下，根據目前國際資本流動的方向，包括剛才講到的這些高風險資金需求的增長情況，包括商業銀行近期對風險開始注意力提高的變化，包括我們互聯網金融發展目前的變化，央行采取其他的措施，保證流動性的大體合理，保證資金價格水平大體平穩。我想這對房地產市場的發展，包括對按揭貸款的發放等都很重要。
2014-04-22 11:36:28
- 張立群:
我們看到中國房地產發展的基本問題還是增加供給的問題，這對于穩定房地產投資也是至關重要的。像保障房的建設，棚戶區改造相關的住房建設，應該抓緊把這個工作落實。在一二線城市總體上來看，還是科學規劃以及在科學規劃的背景下更多的增加住宅建設供地的問題，把基礎設施的配套盡量的加快，在這個基礎設施配套的支持下，把相關的土地供給能力盡快的提高。一二線城市有一些比如在郊區，或者在某些個別城市的樓盤發展上，可能有一些供大于求的情況，總體來說一二線城市還是供不應求。對于限購，長效機制還沒有建立，比如說房地產稅的立法，包括不動產的登記都沒有到位，還應該高度警惕投資投機性的炒作活動對于房價的影響。未來房價在一二線城市特別是在一線大城市未來房價上漲的壓力還不能夠掉以輕心，現在是三四線城市房價的下降有一種傳導，對現在一線城市買房的預期可能會有一種引導，大家都想更省一點錢，觀望一下看看會不會下調，這樣有一些購買的存量累計下來，在一線城市和二線城市基本上是居住性的需求占主導，不會等待很長的時間，一旦到未來他不愿意等下去，到下半年集中釋放的時候，對房價上漲還是要有所警惕。還是前面的觀點，房地產市場的調整是一個發展空間的調整，這不是非常劇烈的，從房地產的需求面來看，現在潛力還是很大的。未來特別是一二線城市居住性的需求未來增長的潛力還要給予足夠的重視。所以我想房地產在今年的發展水平出現了下降，不會很深，而且也不會持續。這是我的基本觀點。謝謝。
2014-04-22 11:36:52
- 諸建芳:
前面幾位都已經談了很多房地產，實際上大部分問題都談到了，我補充一點。從風險來說，房地產如果有問題的話，傳導的路徑是比較清楚的，如果房地產市場急劇的萎縮，表現在房價顯著下行的話，可能開發商的資金鏈這方面，連著的銀行和信托這邊，還有房地產市場價格下行，萎縮比較快的話，連著地方政府土地的收入，不是說合理不合理，是從一種風險的傳導來說肯定是往這個方向去傳導。
我想補充的幾點：第一，房地產市場全國不是統一的市場，各個地區之間差異非常大，是一個地域性很強的市場。從政策的處置和引導，還是要有很大的因地制宜，不同地區要差別對待。這是體現得更明顯一點，如果中央政府統一的出一個政策調控或者支持放松，這都會帶來問題，因為結構性的特點，差異太大。第二，對貨幣政策保持一定程度的寬松，保持合理性的流動性方面我也很同意。第三，對房地產來說，實際上看從供需格局來看，之前矛盾比較突出，但是現在來說不說結構，從供和需的量上來說，這方面有很大的空間。尤其是二三線、三四線城市已有房子的利用還是很重要的，這個房子蓋出來資源的消耗和占用，如果從結構來看，從保障房的角度還需要加強，但是從商品房來說就目前來看從無形上來講，可能供過于求的狀況。這部分如果用加強的方式來廣建中低收入群體保障房的問題解決，商品房的多數人，實際上可能會浪費。這里面要盡量地轉化，把已有的市場化的方式處置，不能說政府很高的接盤，具體落實到價格上還是按照市場的方式來接過去相對來說比較合理，而且也是比較公正一點，不能說為了保護現有的開發商的角度，其是從公允的價格角度把這個房子結構性的作為一個轉化，來充實保障房，這樣做的效果從資源的利用來說會更合理。謝謝。
2014-04-22 11:44:58
- 張曉強:
因為時間的關系，今天圍繞一季度的經濟形勢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探討，特別是幾位嘉賓的分析，使我們對今年一季度中國經濟發展取得的成績有很清楚的了解，但是對我們存在的一些突出問題也有了更深的認識，相應的對于二季度乃至于全年的經濟走勢以及相關的一些政策建議談了很多好的觀點。大家對一些關心的熱點問題通過互動和交流，我相信有助于使我們國內外的媒體和經濟學界的朋友都更深入的了解中國經濟發展的現狀以及下一個時期發展的趨勢。
今天的經濟每月談活動到此結束。感謝各位嘉賓，也感謝大家的參與。謝謝。
2014-04-22 11: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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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第58期“經濟每月談”在北京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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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執行副理事長張曉強主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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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的主任、研究員祝寶良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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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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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副秘書長張立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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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證券首席經濟學家諸建芳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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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經濟研究部副部長張永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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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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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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